【双川】顺其自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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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川提着行李箱下楼时就看到唐川对着楼梯发呆：“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唐川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没什么，想起咱俩小时候一起撒泼耍浑的场景了。”
范川听到这话会心一笑，当年自己和这个大家公认的小天才可是把整个院子搞得鸡飞狗跳，时间过得也是快，小天才已经变成了副教授，看着眼前这个成熟了不少眼里的骄傲却没有消减半分的人，范川的眼眶忽然有些酸涩。
“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车开来，趁这个时间，你也可以想想还有没有东西遗漏，我很快就回来。”
唐川家所在的小区地段不错，闹中取静。进了家门，范川打量四周，房间很整洁，黑白灰三色简约风格，两室两厅，两个卫生间，一个书房。
范川看着厨房里那些半新的厨具：“你不常开火？”
“嗯，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实验室，偶尔也帮警方破破案子，真要忙起来家里也就是个睡觉的地方。”
范川点头表示了解：“你如果还有事就先忙你的，行李我自己收拾一下也就行了。”
“好。”唐川帮他把东西抬到他的卧室里便转身去了书房。
范川收拾好东西后拿着自己的几本书去书房，书房的面积不小，大灯开着，写字台的台灯也开着，唐川正坐在电脑前打着字，右手边是一个咖啡杯，左手边是一沓像是报表的东西。
唐川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范川手上一共半旧的四本书：《狼图腾》、《重返狼群》、《北平无战事》、《嫌疑人X的献身》。
东野圭吾？唐川挑眉：“哥，我记得你以前不怎么喜欢看悬疑推理类的书籍。”
范川耸了耸肩：“那时候毕竟年轻沉不下心，后来在部队历练了一段时间后心就静下来了，之前看的很多都是文史类的名著，正好可以接触一下新的领域，看了之后觉得还不错。看着你现在的样子，我倒是觉得你和小说里的汤川学有一些相像。”
“这我倒是不了解。正好过段时间我要去趟书店，你也可以去多买一些书来看。”唐川笑笑，指了指其中一个书架，“那里还有地方，哥你先把书放在那里吧。除了我身后几个书架关于物理专业的书之外，其他书随便你翻。”
“你就算让我翻，我也看不懂。”范川放好书后环顾四周，好家伙，百分之八十都是物理书，满满三面墙。在唐川对面坐下，随手抽了一本书，定睛一看，是一本刑侦物理方面的教案，不免有些头疼。自己和这个小天才不一样，文科自己自是不在话下，对于理科，除了数学稍微好一些之外，其他的几乎是一塌糊涂，只能保证及格线，后来在高考前让这个小天才帮着自己突击了几个月才让成绩勉强达到一本线。
唐川用最快的速度录入了所有的数据，存档后便关了电脑：“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早点洗漱休息吧，明天我还要做一个讲座，你要是有时间我可以开个后门让你来听听。”
“哦？什么主题？”
“高智商犯罪。前一段时间破了个物理学博士的案子，做破案过程详解。”
范川点头：“好啊，难得有机会听一次，也让我好好见识一下我们的神探伽利略是如何破案的，明天几点？”
“早上九点，面馆开门后你就和我一起去学校吧，就在学校的大讲堂。”唐川和他走出了书房关了灯，心里盘算着明天下课后去家具店再买一张一样的桌子给范川用，自己的这个哥哥喜欢没事的时候写写东西，没桌子用还是太不方便了。
第二天，唐川带着范川早早去了大讲堂，前几排的位置都是给物理学方面的专家和警官们留的，后面的位置已经坐了不少学生，女生还是不少的。
范川看着那些小女生看向唐川的眼神忍不住打趣道：“咱们唐老师的魅力看起来不小。”
唐川笑笑让他找了个比较靠前的地方坐了，自己站到讲台上准备开始讲座。
九点钟，讲座准时开始。
“信息革命和科技的进步正在改造人类的生活行为，也让犯罪行为的隐蔽和伪装程度越来越高。那么，完美的犯罪，存在吗？”他转身示意操作员将课件转到下一页，“这是一桩伪装成车祸的谋杀案，凶手是个物理学博士。案发时，他并没有触碰到被害者，怎么做到的？”
观众席上开始响起了讨论的声音，范川坐在下面听着后面女生低声讨论唐川帅气的样貌，看着讲台上唐川光芒万丈的样子笑了笑。
确实挺帅的。
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助手推着两个设备上来，其中一个按开了按钮，随着一阵急促的嗡嗡的响声，“噼里啪啦”，对面设备上的玻璃碎了。
唐川示意助手们将设备推走：“这个设备叫做定向声波发生器，它发出的强烈声波，能够朝着指定方向呈直线传播，所以在座的各位完全察觉不到玻璃是因共振碎裂的。凶手就是用这种方式让驾驶员被巨大的噪音干扰，进而失控，撞上了护栏。”
看着唐川在上面讲课时一丝不苟的样子，范川又想起了以前。从小时候开始，这个小天才特别喜欢研究这些，每次研究出了一些新的成果总是喜欢拉着他给他分享自己的收获，虽然自己听不太懂，但是看着他开心，自己也会不自觉扬起嘴角。
“要想打败这类高智商犯罪者，我们必须用他们的思考方式去解决问题，要敢于挑战惯性思维，哪怕你是唯一提出异议的人，高手过招，谁善于思考，谁就是赢家。”
观众席上响起了掌声，讲座结束。
范川出了讲堂就听到唐川在和那天那位罗警官在说话。
“下次让你们队长请我吃饭，这么简单的案子都来找我，留点时间给我做研究吧。”
罗淼笑得一脸谄媚：“能者多劳，你可是大家眼中的天才。”
“什么天才？线索明摆着你们不认真看而已。”唐川瞥了他一眼，拿出了自己的文件夹，“另外，告诉你们队长，上次那个高空坠楼案你的怀疑是对的，死者是自杀。第一，死者从阳台坠落时会有初始速度，基本可以断定她是助跑后跳下；第二，死者断裂的骨头刺穿肌肉和动脉，血迹呈现喷溅状，证明她落地时心脏还在跳动；第三……”
“来案子了。”罗淼忽然说道，把手里装着三明治的袋子递给唐川转身跑了。
“喂……”
罗淼的声音从走廊里远远传来“第三，难度不够别来烦你，对吧？”
“说完了？”范川等他们说完了才走上前去，“我们的天才，走吧。”
“连你也调侃我。”唐川把三明治放进包里。
“午饭你就吃三明治？”
“平时做研究时经常会忘记吃午饭，有的时候罗淼会给我带一些三明治。”
范川看了看唐川的公文包，挑眉没多说什么。
把范川送回面馆，唐川开车去了家具店，让人搬了一张桌子来家里。计算了一下比例，唐川把自己的桌子往里面挪了挪，给新桌子腾出了一块地方，里外正好对称。看着自己的杰作，唐川很满意。
范川回到家后看着房间里多出来的那一张桌子自是很开心，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从包里拿出来，坐在椅子上开始在电脑上工作。
看着心情大好的范川，唐川也不自觉扬起嘴角，连录入数据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一时间，书房中只有两个人打字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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